峨眉山
下一站是去峨眉山。南迁文物是1933年2月-5月从北京运到上海存放,1936年12月运入南京朝天宫库房,1937年8月开始将文物分3批向西南贵州安顺、四川乐山、四川峨眉山迁徙存放。峨眉山存放的文物,因为运输文物走的是西南靠北的路线,称为“北路”。我们此行峨眉山的目的就是去找大佛寺、土主祠和许祠当年文物的存放地,寻访石鼓存放的过程。
清晨6点20分火车开进了成都站,下车后直奔长途汽车站,7点多钟坐上开往峨眉山的长途汽车,10点半钟到峨眉山市客运中心。
在北京时,我在电视里看见过峨眉山的李先定先生讲故宫文物南迁峨眉山的事情。但是李先生在哪里办公,找存放点的事应该找哪个办事机构,我们却不知道。于是我们决定去市政府办公室问问。在门口传达室说明情况后,门卫让我们去第二座楼找人问。在三层的文体局里我们见到了姓骆的年轻人,向他说明来由与要找的人,小骆与李先生还认识,他告诉我李先生在政协工作,让我们下午再来,并带着我们去了市委招待所。小骆帮我们联系李先生去了,我们走出招待所上街吃饭,走了两条街没有找到一个饭馆。一打听才知道峨眉山市的饭馆都在背街上,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两个带汤的菜,饭菜很可口,从上顿在宝鸡的快餐城吃完饭后到现在整24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第二次来到市府,与小骆闲谈了一会儿,李先定生来了,一头白发,六七十岁但看上去身体很健壮。我们向他问起故宫文物南迁峨眉山的情况,他说文物存放点大佛寺已经没有了,成了粮库,另外两个存放点土主祠和许祠已经变成了农田,还有后来的故宫办公地点张飞庙(他没有说出具体地点)也没有了,他还说如果没有人带着我们去找文物存放点,自己是找不到的。小骆找到了峨眉山市的文管所刘大钊所长与我们同行。等车的时候我们闲谈,我问李先生是否知道南迁文物存放的种类,有没有人知道文物中有很重的大木箱是装石鼓的,他答到当年外人是不能接近文物的。又说起他姐夫杨心宜与当年故宫的梁廷炜的儿子梁匡忠是同学,我们决定晚上到杨心宜老人家里去一趟。
峨嵋山大佛寺原址
下午先去了城区的大佛寺存放点,寺庙早在1958年被拆毁改成了粮库。我们到大佛寺的时候,原大佛寺的地面上正在兴建住宅楼,老粮库也只剩下一间房子堆料。
去土主祠、许祠的路上
我们又去后来的存放点土主祠和许祠两处。当车开到离城大约十几里路的地方,车下了公路,经过弯曲的小路来到一片农田与住宅旁。李先生向当地人打听了一下土主祠的庙址,顺着老乡的指点找到了当年大殿的台基与半截庙的灰围墙。
四川峨嵋山土主祠墙遗址
破围墙里是一些旧农房,几个农民在一起闲谈,向他们打听庙里的过去,他们对庙址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又向前走了200米来到许祠遗址,当年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了。在一间老宅前见到一位正在收拾玉米结杆的老汉,李老上前用当地话与老人交谈。老汉说他今年85岁,当年故宫文物到土主祠时,他正在放牛,土主祠周围有许多穿黄军衣的人站岗。看到有许多人,每两人抬一个箱子从大路上下来去土主祠,有一个箱子因担子断了里面的东西掉下来,远远看去象是戏里的宝刀,还有一个盆。李老又问起许祠的情况,老汉说:他不姓许。许姓人家因旁边河里经常发大水,冲坏许祠,所以将许祠的地产卖了。他又说:当时文物只放在土主祠没有放在许祠,许祠是住军养蚕的地方,他们用蚕丝换零用钱。当年一位姓郭的驻军排长在这里结的婚,后来走的时候把老婆也带走了。老汉说他没有见过土主祠里的文物。遗址没有了,只有年长的人还记得当年的点滴情况。
峨眉山还有一个文物存放点称为武庙或张飞庙的地方,我们没有去。现在是市中学,武庙已经没有了,只有路边的一棵大树是当年庙中的遗物,当地没有人知道当年文物存放的情况。在京时听本院的梁匡忠老先生讲过,武庙曾经存放过戏衣。
晚上6点半钟,我们到了李先定的姐夫杨心宜老先生的家。杨老先生对我们说,他与我院的梁匡忠先生在峨眉县中学同学三年,当年大家都知道梁匡忠的父亲是文物存放处的工作人员。老人家没有想到还能得到中学同学的消息。从老人的家出来天黑了,街上的人比白天还多,小街很有意思。
峨眉山文物存放点按推测应该是石鼓的存放地,可惜没有找到说明石鼓存放的证据,但是从此处了解了许多文物南迁中的点滴故事,也可以说是有一定的收获吧!
峨嵋山新修大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