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美术史、玉器及玉文化研究专家、故宫博物院原副院长、研究馆员、故宫学术委员会委员、国家文物局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中国文物学会玉器专业委员会名誉会长杨伯达先生于2021年5月21日仙逝，至今已一年有余。

图一 与会代表合影

2022年12月20日为杨伯达先生诞辰95周年纪念日，为深刻缅怀先生，故宫研究院玉文化研究所和中国文物学会玉器专业委员会于12月20日联合举办“杨伯达先生学术思想追思会”。受疫情影响，本次追思会采取线上会议的方式。故宫博物院院长王旭东、副院长任万平、研究馆员张广文、张荣、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卢兆荫、辽宁省文化厅原副厅长郭大顺、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原党委书记赵朝洪、恭王府博物馆馆长冯乃恩、陕西省文物局原副局长刘云辉、北京市文物局原副局长于平等30余名领导、专家和学者出席了会议。玉文化研究所所长、玉器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徐琳主持会议。

图二 玉文化研究所所长徐琳主持会议

会议围绕杨伯达先生学术思想展开，与会代表从各自与杨先生学术交往的角度谈了自己的观点，共同表达对杨先生的深切缅怀之情。大家共同的感受是杨伯达先生搭建了一个中国玉文化研究的平台，开创了玉学研究的新纪元，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主要学术贡献。杨伯达先生对玉器、玉文化及玉学乃至中国早期文明发展研究都有贡献。96岁高龄的卢兆荫先生认为，杨伯达先生对玉文化玉学的研究主要有三个贡献，即整理发表玉器资料和文献、组织领导召开学术研究会议和玉器理论上的创新。我们应该继承和发扬杨先生的学术思想，努力把玉文化玉学研究不断引向深入，不断向前发展，这是我们追思杨先生学术思想的主要目的。于明先生从杨伯达先生对玉学玉文化卓越贡献角度，特别是巫玉神思想的角度悼念杨先生，认为杨先生的巫玉神思想不仅是对玉文化的卓越贡献，更对解释中国早期文明进程有所贡献。第二，深入研究玉器。多位学者谈到了杨伯达先生对玉器器物研究的深入和刻苦钻研。郭大顺先生列举了杨先生对牛河梁出土的玉纺背、玉玦和良渚文化神人兽面纹的关注与研究，认为他从细部分析得出重要历史规律的方法值得我们学习。刘云辉先生回忆了杨伯达先生对石峁玉器的关注。杨先生为一件石峁玉人头撰写专文，把玉人头与《山海经》记载的“一目国”联系起来，并较早地关注到了石峁玉器与贝加尔湖周边玉矿的关系。邓聪先生谓杨伯达先生系统地分析了香港大湾牙璋的来龙去脉，对解开香港古代文明的起源和中原夏商文化的关系作出了巨大贡献，香港朋友们缅怀杨伯达先生的高情厚谊和如玉人生，尤其特别感谢他对香港文物考古的支持和指导。第三，教书育人楷模。多位学者对杨伯达先生教书育人的品行给予了高度评价。赵朝洪先生认为，杨先生教学认真，教学安排合理，既讲授理论知识，也注重实践教学，在教书育人方面倾注了自己的心力，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朱戢先生谈到了杨伯达先生在国家文物局扬州培训中心玉器培训班授课的经历，杨先生邀请多方面专业人才授课，为中国古代玉器的学习提供比较强的师资力量，他还强调古文献的重要性，倡导考古资料和古文献资料相结合的研究方法。第四，尽力提携后辈。杨伯达先生竭力提携后辈，毫不保留地传授知识。冯乃恩馆长从杨伯达先生学生的角度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说杨伯达先生勤于育人，既对学生严格要求，也把学生个人的学习成长与故宫博物院的整体工作密切结合起来。杨先生愿意与青年学者沟通学术问题，把大家放到一个平等的地位去交流和提问，真正做到教学相长。于平女士回忆了杨伯达先生对培养玉器研究人才的重视。杨先生多次强调要选拔和集结热爱玉器研究、热爱传世文物研究的年轻同志，特别是博物馆里的年轻人，加入到玉器研究的工作中，要有方向、有计划地去侧重选拔和培养。第五，研究领域广泛。杨伯达先生一生研究广泛，在许多领域都有建树。张广文先生与杨先生共事多年，他以杨先生在故宫组织以历代艺术馆为中心的中国古代艺术展览为例，谈到杨先生既统筹兼顾整个展览，也到库房一件一件地确定重要展品，他既是组织者、领导者，也是研究者。杨先生对景泰款掐丝珐琅、康熙年间掐丝珐琅、宫廷玻璃器均有研究，并有重要文章发表，他对清代宫廷玻璃器成分和器物做了重要论证，提出西周玻璃说。杨先生在宫廷文物的研究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其中最引人瞩目、成就最大的就是关于宫廷玉器的研究。任万平副院长谈到，她虽然不是玉器研究者，但基于对杨先生学术贡献和学术风范的敬仰来参加追思会，通过这样的活动，永远学习先生自我为学的孜孜不倦，提携后学的诲人不倦，以推动我们的学术发展。她说，前几年曾经去拜访杨先生，每次交流，寒暄几句后谈论的都是学术问题，杨先生一直关注故宫的学术发展和玉文化的发展，也对其他门类的学术研究给予极大的鼓舞，我们今天缅怀杨先生，就是要弘扬他的学者风范和为学精神。张荣女士回忆说，杨先生在专门研究玉器之前，主要从事绘画和工艺组20多类文物的研究。杨先生对工艺类文物融会贯通，画珐琅、掐丝珐琅、漆器、鼻烟壶、玻璃等各门类的第一篇学术文章都是杨先生撰写，具有开创之功。他的文章有几个特点：1、从工作角度出发；2、最早引用造办处档案，将故宫文物与档案结合；3、每一篇都是里程碑式的文章；4、经过四十年的历练，他这些文章的观点依然不落伍，值得我们温故而知新。杨先生一生为故宫博物院的事业发展殚精竭虑，他对故宫博物院的学术贡献不可替代、不可磨灭。

图三 故宫博物院院长王旭东总结发言

王旭东院长作总结发言。他说今天听了杨先生的各位生前好友、同事、学生，力竭全面地为我们介绍杨先生一生的学术历程，让他对杨先生更加敬佩。杨先生能够不断地在自己的领域去耕耘和开拓，建立中国文物学会玉器专业委员会这个学术平台，凝聚全国玉器玉文化玉学的学者一起对独具特色的玉器玉文化进行研究，打开了一片天地。这个团队不断地组织各个主题的学术研讨会，让各方面的思想、观点进行碰撞，这也体现了杨先生博采众长、不断地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不断地从同行身上吸收新思想的优点。王院长说他感触最深的就是人才培养，杨先生培养了一批从事玉文化研究的人才和团队，大家沿着杨先生开辟出来的道路继续前进。他从大家今天的发言中能够深深地感受到杨先生对学术后辈的提携，杨先生桃李满天下，今天来参加追思会的很多是他的学生，亦有同行，这是学术前辈的人格魅力，是先生的学术素养吸引着我们去学习他的治学精神。先生们开拓的学术领域，先生们的学术思想、学术胸怀和学术事业，也让今天的故宫博物院愿意以更开放的姿态，联合社会各界，围绕中国的丰富文化遗产资源，把中华五千年的文明放在世界文明的大背景下去审视和研究，更多地去揭示他们蕴含的历史艺术和社会科学价值。王院长说他认可玉学玉文化的研究，希望各位杨先生的学生能够继承先生衣钵，不断开拓，与社会各界的学者们，尤其是年轻学者携起手来，共同推动玉学研究的未来。他衷心地感谢玉器专业委员会、玉文化研究所组织这样非常有意义的追思会，让我们沿着先生开辟的学术之路，不断地充实自己、壮大队伍，为故宫博物院的学术研究、为故宫博物院四个故宫（平安故宫、学术故宫、数字故宫、活力故宫）的建设作出玉器领域的贡献。最后，王院长衷心的祈愿，杨先生在天之灵能够看到他开拓的事业越来越辉煌！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玉如人生，人生如玉。

谨以此文，缅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