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马衡卷》《谢伯殳卷》
正式出版

时间:2023-02-17

故宫博物院建立于1925年,是在明清两代皇宫及其收藏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综合性博物馆,也是中国最大的古代文化艺术博物馆。这里不仅有壮美的古建筑、更有186万余件历代珍稀文物。故宫藏殷墟甲骨文,正是这众多瑰宝中的一项。经过故宫学人数年的努力,《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马衡卷》《谢伯殳卷》两种六册于近日正式出版面市。


图一  《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马衡卷》《谢伯殳卷》书影


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共计21395片,收藏量居世界第三,仅次于国家图书馆和台湾“中研院”史语所,其来源主要包括公家调拨(含没收)、私人捐赠及院方收购。故宫藏甲骨部分散见于《铁云藏龟》《殷虚书契前编》《战后南北所见甲骨录》《谢氏瓠庐殷墟遗文》《甲骨文合集》《甲骨文合集补编》等著录图书,大部分从未整理刊布。


图二  2014年2月20日“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项目论证会合影


故宫博物院为尽快完整、科学地向社会公布这批藏品,专门成立了“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项目组,并于2014年成功申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由于工作涉及院内多个部门,故宫博物院成立了管理组和工作组:管理组下设领导、协调、规划三个小组和一个办公室;工作组下设编目、摄影、拓片、摹文、释文五个子课题组。管理组负责工作的统筹推进,办公室承担具体统筹推进事务。工作组分工主持各子课题业务,释文组总其成,负责图书的编著。


图三  2015年4月1日 “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立项开题会合影


为了能够保证整理出版质量,项目组还特别制定了一项“三符合”原则,即:符合文物保管特色;符合文献整理规范;符合学术发展潮流。在此基础上,先继承,后创新,产生一些设想。这些设想主要落实到四点:尊重藏家原状;方便读者使用;适应学术潮流;借鉴成功经验。


图四  “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项目组工作照


故宫甲骨在入院之前,名门家藏、递传有序,为了保存原状,项目组皆按藏家整理。释文按文献整理规范,也要求反映文字原状,在拓本上附加了隶定字形。甲骨按字体分组排列,先为王卜辞,细分𠂤组、宾组、历组、出组、无名组、何组、黄组等;后为非王卜辞,分子组、午组、亚组等。同组卜辞再按事类排序。


图五 2020年12月4日“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项目出版鉴定会 


马衡先生,浙江鄞县(今宁波鄞州区)人。1924年11月,马衡先生受聘“清室善后委员会”,参加点查清宫物品工作。1925年10月,故宫博物院成立,兼任临时理事会理事、古物馆副馆长。1928年,任古物保管委员会北平分会主任委员。1929年后,任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兼任故宫博物院理事会理事、古物馆副馆长;1933年7月,代理故宫博物院院长(期间,均未领取故宫薪资)。1934年7月至1952年,任故宫博物院院长。于乱世中守护故宫文物,宏扬中华文化。


图六  马衡先生 


马衡先生从青年时期即对金石收藏产生了极大兴趣,寓居沪上时,更是广泛收集各类藏品。马衡先生及其后人将其所藏的全部文物悉数捐给国家,后拨调故宫博物院。在其丰富的个人藏品中,甲骨就有400余片。此次将《马衡卷》作为首卷出版,即是对马衡先生的纪念。


图七  2019年9月10日马衡先生之孙马思猛先生在故宫博物院举办讲座 


马衡先生购得的甲骨来源于刘鹗旧藏,曾拓印自藏近十份分赠同好,并拟与北京大学国学门藏甲骨一同印刷出版,但因种种未能遂愿。项目组此次整理马衡甲骨的过程中,幸得马衡先生长孙马思猛先生介绍,与北京大学图书馆取得联系并进行合作,将馆方收藏的马衡先生旧藏《甲骨刻辞拓本》一函五册编入《马衡卷》中。


图八  北京大学图书馆藏《甲骨刻辞拓本》书影及首页 


图九  故宫博物院藏“凡将斋藏甲骨文字”寿山石朱文印 


《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马衡卷》包括故宫藏马衡捐赠甲骨和北京大学图书馆藏马衡辑《甲骨刻辞拓本》两部分。其中后者又分为《凡将斋甲骨刻辞拓本》和《国学门甲骨刻辞拓本》两种,作为附编。本卷共分三册:第一册为马衡旧藏新字甲骨364片,资料甲骨77片,除去复原及缀合,新编为370号,其中伪刻、习刻、无字等40片,另有骨镞一个;第二册为凡将斋甲骨刻辞拓本118张,整理为112号,及国学门甲骨刻辞拓本(上);第三册为国学门甲骨刻辞拓本(下);国学门甲骨刻辞拓本共512张,整理为471号。


图十  《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马衡卷》内页 


谢伯殳先生,名棨涣,字伯殳,号庸斋,又号瓠庐,以字行。浙江余姚泗门人,著名银行家、实业家,喜好书画、金石收藏,与硕儒沈曾植、篆刻名家王福庵、陈巨来等交往甚密。


图十一  谢伯殳先生 


谢伯殳先生旧藏甲骨最早为学界所重,缘起胡厚宣先生在《五十年甲骨文发现的总结》中提及的1945年12月在琉璃厂西街路南富晋书社购得《瓠庐谢氏藏殷虚遗文》拓本集。1979年日本学者松丸道雄先生在东京汲古书店重印该拓本集,正式出版。


图十二  故宫博物院藏谢伯殳《殷虚遗文拓片》 


由是,学界虽皆知谢氏甲骨,而久惑于“瓠庐谢氏”所指何人?”曾有史学家谢国桢、谢国彦,《逸经》主笔谢兴尧,实业家谢伯殳等多种说法,即使后来考证为谢伯殳,也未能详其生平。此次整理过中,项目组通过爬梳民国文献、谢氏家谱,收集金石碑帖类相关文物递藏信息等多种途径,基本勾勒出谢伯殳先生于民国时期的大体情况,但一直囿于材料不足,未能获知其晚年境况。正当项目组困顿于书稿已成而谢先生事迹难详之囧时,2020年6月24日中午,项目组接到谢伯殳先生外孙,上海社会主义学院副调研员卢锋先生电话。其后,在卢先生的帮助下,项目组获得了更多的珍贵材料,了解了瓠庐先生的后半程人生。


图十三  谢伯殳先生致太叔祖谢家山信函 


1949年后,谢伯殳先生旧藏甲骨大部分为故宫博物院所购,小部分归藏华东师范大学。2017年,项目组与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展开合作,将两处同源甲骨合璧出版,以求最大限度复原谢氏甲骨全貌。


图十四  2017年6月15日项目组与华东师范大学合作整理谢氏甲骨合影 


《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谢伯殳卷》包含《故宫博物院藏谢伯殳甲骨》和《华东师范大学藏甲骨》两种,以后者为附编。本卷共分三册:前两册为故宫博物院藏谢伯殳旧藏甲骨共523片,除去缀合,编为516号,其中无字甲骨6片;第三册为华东师范大学藏甲骨146片,除去缀合,编为140号,其中真伪刻兼有2片,伪刻、习刻、无字、蚌壳等28片。需要说明的是,《华东师范大学藏甲骨》所收乃该校庋藏之全部甲骨,瓠庐先生旧藏为该校甲骨最大宗。


图十五  《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谢伯殳卷》内页 


作为故宫博物院整理院藏殷墟甲骨的阶段性成果,继《马衡卷》与《谢伯殳卷》之后,《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零散藏家卷》及《明义士卷》的整理和编辑工作业已逐步展开,并列入出版计划。项目组仍将以还原实物原貌、溯踪藏品流转、吸收学界最新研究成果、方便专业学者及社会各界甲骨爱好者使用为宗旨,励志竭精做好后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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